海南纪行二十五:一枝″中华′′烟的魅力

海南风光

这个装修师傅老杨，一个标的才一万多的装修小工程，从我下飞机入旅馆后的凌晨起，试着与他联系，不想这个"夜游神″居然还在线上。第二天便前往海韵书香为海韵B205室的重装谋篇布局，至今已近一月。

为了推进装修的进度，我是一直催催催，他是一直拖拖拖。本我们之间约定，一月二十三号之前完工，他也作出承诺，可到了二十六日，依然拖着。我给他下最后通牒:

老杨:你承诺二十三号之前完工，今天几号啦，你这样拖拖拖不知拖到何时？我决定明天买机票走了，你什么时候装修就什么时候装修吧，待你明年返海南后，我若有时间再飞海口，验收合格后付清装修尾款。你老是说明年要闯乌克兰，倘若你仍是个不守诚信之人，估计你只能去西伯利亚吃西北风。做生意嘛，定要以诚信为本，切记、切记……

第二天总算带着他的堂弟来粉刷墙面了。因为最近这几天海口气温剧降，小雨不断。老杨说，墙粉了不能干，等二次粉刷要等墙面干了方能动手。此话不假。聪明的老杨下一句话则耐人寻味了，他说，这是不可抗拒的事，何老师！言下之意是天不作美，可不是我的错。我说，那前二十天你去干嘛啦？他狡黠一笑。也难怪他，年前揽下了十五个装修小工程，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弄得他也焦头烂额。如今挣点钱真得很不容易，我动了点隐侧之心。天津南开大学教授老杨昨天请我去此地的一家有名的兰州牛肉拉面馆品尝一下，听了我的诉说，说了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经典。

唉，咋说呢？！

女儿来电说，已为我订好了明日早上飞福州的机票回女儿家团聚过大年。看来只好节后重返海南与装修师傅老杨作交接了！

这个老杨，你害得我这年过七旬的老头好苦呀！

考虑到年后去海南，我不想再入住民宿了，住在那新装之房算了。飞海口带来的被舖也不背回家了，就放在″新房″吧！于是想起了在此当保安的那个叫我阿叔的小朱。

今天是星期日，这周小朱值深夜班，是她这周最后一个工作日。我想把这房内的通风事请她帮着弄弄。她早上七时半下班，于是不曾洗漱便急匆匆赶去。

小朱见我问，咋介早前来″视察″，我说明原委。她一听满口答应。当我把房钥匙交给她时，她认真缠上胶布，作了记号，又认真把它装进她随身带的钱包里，还在我的引领下察看了B205室的装修现场。她看后说，现在做装修的都是这样，四处揽活，揽下后看菜下饭，都是这个样。

下班了，我们一路同行，我邀请她去河对面那家有名的叫品赏一下那里的"粉汤″，说来海南二十多天里，光这家店我就光顾了十多次，这里的汤面，远近闻名，去上一回，恐怕你再也不想回家吃″水泡饭″了。她说真得有这么好吃？我说那当然。但上了天桥，我拉她去桥这边不远的″石山品味″汤面店时，她执意不肯，直往那边她家方向下梯通道上走。

海南面积不大，原先只是个边陲小县，古代的蛮横流放之地，只是撤县建省后，才有了些许发展。海南虽小，但当地名吃倒是不少，什么海南文昌鸡、东山羊、和乐蟹、加积鸭。记得那年挚友丁毅夫妇专程来海南探望，第三天去了加积，在那饭店里尝了本地加积鸭，味道不错，又因饭店有售，买了一只回海韵书香和我们一起品尝。海南冬天的气温也挺高的，我便把吃剩的半只鸭放到凉台上，不想第二天一早一开凉台门便闻到一股臭气，是从那半只加积鸭上发出的，可惜极了。为此，我特地去海口市区的市场买了只加积鸭，可这味道就是没有丁毅他们带过来的那只强。

海南天亮得晚，七点四十分了，依然天蒙蒙的不见阳光。或许是来的早，加上下雨，店里的食客不多。我点好粉汤付了钱后便与也闲着的厨师攀谈，因为来的次数多了，与厨师和那里的服务员也熟了。我说，这些天我走了许多家小吃店，尝了多家的粉汤，就数你这家店的粉汤烧的最好。听我一阵夸奖，厨师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他说，不要小看我们这小小的店面，在此已经开了二十多年，接待食客达百万人次。

呵呵，真是店小名气大！其实我在这里第二次品尝粉汤时便与同桌的一位租房住于边上的中年妇女攀谈，她说此处是我每日必来此报到之地，我就好他家的这一口——粉汤！

我跟厨师说，你好像总上白班，晚班的厨师不是你。晚上不仅有粉汤等，但其他种类更多，接待的食客多为切点猪头肉之类下酒的酒客。那天晚上我也来此就餐。我也点了碗粉汤，味道不咋样，无法跟你比！厨师听了嘿嘿一笑说，每个人的手艺不一样，做法也不同，或许是到了晚上，食客更多，他要对付的主要对象是酒客，可能他做的下酒菜挺合适酒客的呢？

真会说话，夹带着还赞扬了他同行几句，也会小店做了广告。

攀谈中，我掏出口袋中的″中华″烟与他分享，他连连摆手，这会儿不能抽，不能抽！我说烟酒不分家嘛，待会再抽吧。他总算接了我递过去的烟。

汤面很快端了上来，我似乎感到今天的汤面有点不一样。

其实，一种小吃，除了厨师特有的手艺，在我看来，关键在于下料。

前三天，我去考察海南大学东门对面的恭和苑养老院时它边上就有一家吉祥快餐店，也做粉汤，我要了一碗，价格一样，但下料不一样，上面有几片生菜，一捞到㡳，只是三四条细细的肉丝和两三个白蛤，完了。这与我常光顾那家不可比拟。

大概客人不多，在里面帮厨的小伙子见隙也端了碗粉汤出来，里面下的料呀，多得不得了，比我这碗要强多了！

今天的这碗汤面，味道比往常更好，吃了大半，碗中还残留着不少如猪肚猪肠之类的佳肴，这是平常所少见的，或许是这枝"中华″烟起了不小的作用！

食完出店门时，想到明日一早便要赶飞机，虽年后还会重返海南，算是暂别吧，我跟为我下了十多天汤面的师傅拍个招呼，"咔嚓″一下，摄了这一相别时的画面……